【凛绪】平凡的清晨
久违的复健。
尝试了一种好像没什么用的写法。后期流水账警告。
太久没动过凛绪了…OOC存在，以上><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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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。
处于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的房间。半开的窗户、因风而动的窗帘、被吹着不断翻页的课本、指向十点半的闹钟指针。
还有此时此刻，被黑发少年的双臂禁锢在床沿的红发少年，面露惑色。
凛月的眼神，被低头垂下的柔顺黑发遮挡的严严实实，真绪不知从何开口，也不知该如何明白凛月的怪异举动缘何而来；对方不肯直视他的眼睛，也不肯透露一个神情让他当做参考。真绪的脑袋里一时间闪过了很多东西，不过他没能成功搜索出会令凛月如此反常的事情。
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，凛月只是固执地压着真绪抵在床边一动不动。他们什么事都做不了，而明天还得上课。
再者说，用这样的姿势相处实在……会令真绪想东想西，想到应该用忙碌忘记的事情
看样子还是得由我主动？真绪甩开脑袋里的疑惑，冷静认真地考虑清楚，咽了口口水。试探地开口：
“凛月？”
朔间凛月终于回了神，低垂的脑袋略动了一动，然后抬了起来。一双红色的眼睛满是茫然，好似对发生的事情、对现状全然不知。一句呼喊只换回一个抬头，真绪感到光是喊名字的效用实在太差，只得再次开口。
“我把你拉进房间，可不是为了保持这么尴尬的情况啊？”
“我说，就算你把我压在这里我不能去复习功课不能解决工作，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哦？要是累了的话床铺可以稍微借给你休息，但是好歹把我放了吧~？是说，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你这样……太异常了。”
和那次闹别扭不与衣更真绪见面，连朔间学长都出面和真绪交谈的情况有所不同，真绪就是凭直觉认为凛月今天很异常，凭他和凛月多年朋友的关系。
明明想要好好教训他一通，到嘴的话就是变了味，红发少年只能愤愤不平伸手去揉捏对方白嫩的脸以作补偿。…只是特例，平时绝不这么做。真绪这么对自己说。
凛月的眼睛里有光芒闪烁，茫然逐渐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真绪鲜少见到的认真神情。凛月抓着床板的双手不自觉用力，指尖泛白，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。紧接着、
他说道——
真绪打开门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大半个星期天都不见踪影的幼驯染。他正在复习功课，不过他那位厌恶阳光又爱躲着休眠的幼驯染小朋友周末都不常出门，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找他。
听说凛月起了个早，太阳刚刚升起就出去了。真绪担心地出去找了一圈，哪里都没有朔间凛月的影子，电话也不接。真绪无法，只能最后发一条让他注意安全的短信。
真绪还未开口，怀里就被塞了一把，他这才注意到凛月先时拿了东西。真绪深吸一口气仰头，可感觉凛月的状态不对劲——平时的他可没有这么安静，像个玩偶似的。除了塞东西的动作外只是直直站着，太反常了。
头疼的人只得暂时把说教咽进肚子里。来不及细看纸袋里边是什么，先匆匆忙忙一手抓着纸袋一手抓凛月，往房间里拖。
刚刚将门甩上，真绪刚张嘴就感到天旋地转。原本是他拉着凛月的手腕，对方稍稍扭转动作就把他的手腕握住，然后向前用力。真绪始料未及踉跄两步，另一边手也脱了空，上半身支在床边。
然后，凛月欺身压上，二人的距离仅仅隔着呼吸。一米开外纸袋打开了，散落出玫瑰花的娇艳花瓣。
朔间凛月睁开眼睛，眼前是一片树荫。
他翻个身，有落叶从身上掉下去。他打个哈欠，最后眼睛里映入的是染上温柔颜色的夕阳。不是热烈的艳红，太阳的余晖私下散开，把云朵染成了朔间凛月熟悉的红色。
这个红色……好像真～绪啊。
朔间凛月这么想着，慢慢起身，坐在长椅上，掰着指头数了数。
他已经出来快一天了，到处闲逛了一番，什么都没干。打开手机全是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，要属真绪发来的最多。
“……”
他想见真绪。
但是他没有着急行动，四下看了看，发现了一家花店。
朔间凛月眼前一亮。
常去的公园，熟悉亲切的自动贩售机；平时上放学都会经过的路；一起就读的学校，摆放得不远的两张桌子。
操场上似乎还能看见衣更真绪活跃的身影。
他成功的在正午时分最强烈的阳光到来前进入学校教学楼的阴影中。
朔间凛月走遍了他认为和衣更真绪留有深厚记忆的地方。他如同一个游客，自己当着自己的导游，慢悠悠地走着，一处不漏。连经常躲藏睡觉被发现的角落也走了一遍；他又如同过客，和青梅竹马的点滴记忆在脑海里都是快速的一闪而过，然后切换到下一场景。他能想起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间想不完。
衣更真绪的一颦一笑，快乐和悲伤的表情。运动后从额头往下滴落的汗水，站在舞台上绽放的光芒。
他充满关于衣更真绪的回忆。
黑发少年许久不作声，把手放在墙上，额头抵上去。
“……真～绪。”
他低声呢喃，手慢慢地移到胸前。
他听见了自己活着的象征，他那跳动的心脏。
现在是清晨。朔间凛月早早醒来，闹钟还未响起，指针在滴滴答答前行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早起来干嘛，可他还是穿好衣服鞋子，轻手轻脚从家里出去。
外面还是灰蒙蒙的，没有声音，没有风，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似的，除了朔间凛月世界万物悄无声息。
朔间凛月在楼梯口坐下，坐姿乖巧，视线飘忽，一副随时能睡着的样子。
他差点就在楼梯口睡着了。但是一束光照到了他的眼睛。
朔间凛月不适地抬手遮挡，这才发现太阳升起了大半个，拨散阴郁的氛围。阳光已经到了门口没法往里面继续延伸。朔间凛月起身，慢慢地、缓缓地向外走去。
一步两步，他靠近阳光。
鞋尖踏入阳光里，然后是半个身体，最后是整个人。少年有点不习惯暴露在阳光下，稍稍呆了几秒还是退回黑暗中。他仰头——
“…今天的天气，真好啊。太阳公公也很开心呢。”
平淡的语气，朔间凛月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说这么一句话，可他就是说了。
当最后一个音节落地，他呆了几秒，也在心里做出决定。
“……我要说。”
这是一个平凡的清晨。
有的只是灿烂的阳光，和一位少年。
而少年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话音落地，衣更真绪身体颤了一下，眼神瞬间变得茫然：“什…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等一下…是不是哪里不太对？凛月、你发烧了还是怎么了，为什么……”
“我都说了，我喜欢真～绪，我喜欢小真。拜托你，我可是很认真在说，别扯开话题敷衍我。”
对衣更真绪的表现感到不满，凛月不厌其烦地再三重复，伸手拿过身侧散落的玫瑰花，贴到真绪身前。
“我喜欢你…真～绪，我好喜欢你……”
被凛月在耳边不断重复，真绪感到心脏有点不妙，有点承受不住。他脸红不已：“我知道了…知道了！喂、别再靠这么近说话…！”
没有任何详细的理由，其实朔间凛月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，连告白的想法都是在清晨突然出现的。但他没有多想，就去做了。
“喜欢真～绪的理由太多了，我不想一一列举。”
“你在说笑吧……真是的，突然告…告白什么的，吓死人了。”
“只是被吓到了？”
“……”总不能说其实我也喜欢你，为了不多想还经常用忙碌忘记这件事。
一切太过突然，真绪难得无法冷静。他不搭腔，只是摸了摸发红的脸颊，悄悄抬头看一眼凛月。凛月接收到视线，本就暗自欢喜的心更是乐开了花，嘴角慢慢慢慢上扬，勾勒出微笑。
……真是糟糕。衣更真绪感觉心跳又不受控制加速了。
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。
有的只是两个少年，和红发少年手中接过的玫瑰纸花。
END。
